候宁毅倒是笑着解释一番，这时只道：“说来话长。”不一会儿，那秦夫人准备好了早餐，与芸娘一同招呼着秦老与宁毅过去，席间聊起宁毅在豫山书院初的这几天课程感受，在秦老来说，宁毅再教书上纯属菜鸟，自然免不了笑骂几句宁毅误人弟，随后又聊到中秋节的事情上去。

    “濮园诗会么……濮家那六船连舫，有趣倒还是蛮有趣的，不过前去之人大抵倒是无甚诗，若说令众多趋之若鹜的，终究还是潘家的止水诗会……”

    “喔，……很有的那种么？”

    “哈哈，大小到底怎么看，那可难说得紧了，诗总是有些的，每年中秋诗会，止水书院那边总归有几好诗词出来。潘家三代翰林，若是身有学欲求闻达的，也总是愿意走走那边的门路……”

    秦淮中秋夜，斗文佳人斗唱，大大小小的诗会也有许多，往往各个诗会之间也有些隐形的比斗，那个诗会当中出了好的诗作，另一个诗会又出了好的，往往在这一夜被炒得沸沸扬扬，并且在之后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里传为佳话。这其中自然也有各个商户、甚至官府之类幕后推手的炒作之功，但无论如何，秦淮河的名声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被烘托起来的。

    濮园诗会与止水诗会算是这一晚影响大的几个诗会之一，濮园诗会虽称濮园，实际上是由六艘大船连成一艘，一整晚在秦淮河上漂流，饮酒吟诗看烟花以及河流两旁的灯火，船上也会有各种表演。

    濮家本是富商，但商人地位低下，有钱之后想要往文人的方向靠，可惜这样的事情不会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就能办到的事情，他家族甚大，这几年倒也出过几个有歇的文人，比苏家稍好些，只是如今在世人眼中仍旧算不得什么书香门第，濮园诗会在秦淮河上以盛大、奢华、热闹著称，但前去参加的也多半是与濮家类似的有商贾背景或联系的人，例如薛进例如苏檀儿，凑凑热闹，若有自诩文人的作作诗，另一半则是用来拉关系谈生意，诗作质量良莠不齐，它是奢华的诗会，但与顶端的几个诗会在文气上却是没法比的。

    止水诗会则是秦淮一带真正顶尖的聚会，主办诗会的潘家是真正的书香世家，三代翰林，这一代潘明臣作为翰林学士的同时也兼礼部侍郎，他家开的诗会，向来为众多有心求取功名的学趋之若鹜，当然，真想要获得参加诗会的资格，本身也得有一定的学或者足够的关系背景行，除了一些早有名声的能获得邀请，每年中秋节前，也有不少到潘府投送名帖，送上自己的诗作以求能获得青睐的。而在这之外，许多的青楼名妓也都以受邀参加止水诗会为荣，这与濮园诗会每年砸下重金请人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准备了要去参加，立恒小友可有准备什么诗作么，潘家那边也有几个棋友，你若有意，倒可以去要张请柬来。”

    秦老说完，望着桌对面的宁毅，宁毅倒是笑着摇了摇头：“不懂诗词，纯粹去濮园看看热闹。”

    他拒绝得轻描淡写，秦老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吃完早餐，外间日头已高，宁毅也得告辞去往豫山书院了，待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远去之后，芸娘在秦老身边笑着问道：“老爷，这宁公莫非真不懂诗词？”

    “小芸儿你说呢？”

    芸娘眨眨眼睛：“骗人的？”

    “呵呵，他到底会不会，我可也是弄不明白，若是初那几日他这般说出来，我倒是信的。现在嘛，那就难说了。”秦老摇头笑了笑，“我这一生阅人甚多，或沽名钓誉或真有学的年轻人也都有见识过，真有学问的，有的依孔孟之道平和中正，谦和有礼，或也有剑走偏锋的狂生，行事张扬，风流不羁，但倒也真有华，每每让人惊艳不已。可不管怎样说来，这些也都不过是那么一回事，但只有这宁家小，着实让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初时与他下棋，觉得他剑走偏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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