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死皮赖脸
其实那段日子里一直很烦头顶上的石膏天花板,我租的是顶楼,石棉瓦搭的简易棚子,有一张石棉瓦裂了一道缝,雨水就从那道缝隙中渗透下来,在石棉瓦上沁出了一圈似是而非的图案。图案有点抽象,像一对男女在交欢,动作亲密但极不规范,猥亵得很。
每回我跟春子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嘿咻的时候,脑子里冷不丁地就走神,感觉头顶上的天花板上也有一男一女在嘿咻,还很带劲,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别扭……
后来当我发现大师兄的真实身份很不一般之后,才感觉自己当初羡慕大师兄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事情。是说我和大师兄在冥冥中是极其有缘分的。
缘分这东东神奇得很,也诡异得很。
就拿我跟春子来说吧,当初我和春子啥缘分也没有,他没打算取春子为妻,春子也压根儿没打算嫁给我为妇。可是我和春子又隔三差五地躺一张单人床上嘿咻。
其实春子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嘿咻过后都是需要人民币来平衡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唯有我是免费的,而且我还是把春子软硬兼施地挟持到我的出租屋里嘿咻的,这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了。
所以我和春子即使说得上有缘分,那也是浮光掠影似的浅薄的很。
至于我和大师兄之间的缘分,那就纯粹算得上是一种机缘了。
他和大师兄的机缘第一次发生碰撞纯属是一次巧合。
那天是一个晴空万里的中午时分,和煦的暖阳照得小镇的上的水泥路热烘烘的,整个街面上流淌着一股暧昧气息,偏巧早晨又落了一场小雨,两旁的行道树在透明的阳光下绿油油地催得人情愫暗生。
打了一夜的麻将,我和着猴三在一个茶楼里出了老千,把两个富婆给圈进去了。我盈利千把块,猴三盈利比我要少一点。
如今茶楼里时兴打机麻,唯有猴三喜欢打手搓,为了配合猴三,我也只有手搓。
其实猴三只是和那两个富婆打麻将的时候喜欢打手搓,搓麻将的时候也顺带搓搓富婆的手。
那两个富婆的年岁虽然有点不饶人了,可是手却细嫩得很有质感。猴三在这两个富婆之间周旋得行云流水,吃喝玩乐的开销几乎都是从两个富婆钱包掏出来的。
那天从茶楼里出来却并不觉得困,精气神在我的臭皮囊里充盈得一塌糊涂,于是就冷不丁地想起了春子。
春子晚上十二点半的样子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吃鬼饮食,当时我和猴三已经在麻将桌上和两个富婆勾搭上了,猴三边搓麻将边说晕段子,逗得两个富婆咯咯咯的直打鸣,我却一脸死相地配合着猴三出老千。春子打电话来约,当然就拒绝了。
那天从茶楼里打了个通宵的麻将出来,脑子里冷不丁地突然想起春子,居然有些冲动,就先打电话,春子的电话关机。估计正在洗头房的后院里睡得昏天黑地的。
春子她们的生活过得基本上是黑白颠倒的。
我只是偶尔黑白颠倒。
到了春子上班的洗头房,只有老板娘三孃带着一副耳机在听手机里下载的歌曲,还对着墙上的大镜子瞄着眉毛。
我喊三孃时候,三孃居然没听见。
于是我凑到她的耳朵边大声喊三孃。
三孃取下耳朵上的耳机,说,一大早的你就嚎起春来了?
我笑笑说:“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你说怪不怪,三孃,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赢了还是输了。”
“陪两富婆打,当然是赢了。”
三孃就说:“来找春子?”
我说她还没起床?
三孃说狗都得有一觉瞌睡,何况还是人?你精神好到别处撒野去,别来纠缠春子。春子家里困难,还要供一个弟弟上大学,负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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