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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借一样东西

瞧她一眼,另只眼睛也别要了。”

    男人似善用这般温软慵懒的口吻描述云淡风轻的情绪,却字字都是他的警告。

    赫图吉雅后知后觉,这家伙早就等候在此看着陆以蘅埋伏大军将他们围困武怀门,言辞中的“她”除了那位娇骄相宜、眼藏星芒的小姑娘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小殿下抿紧唇角跃身上马,抬手擦去脸上干涸大半的血痕,左眼的伤痕疼痛被糙粒的风沙淡化,扬鞭一挥间忍不住回首望向那黑山脊,流火昭彰的张扬放肆霎那化成了极光缩影,大晏朝横行无忌的凤小王爷与魏国公府一介罪门的山野丫头,哈——

    北戎的马队渐行渐远,沙尘逐息。

    凤明邪的身体微微趔趄,指尖迅速狠力捂上唇角,六幺察觉不安从他怀中挣扎落地喵喵急嚷,“啪嗒”,血渍从指缝淌下,一旁候着的东亭大惊立马搀住男人踉跄的身形。

    “王爷!”他骇然已明,“旧疾未愈您不该劳累奔波,这等蛮子,何须亲自赶一趟!(-醋溜文学最快发布)”凤明邪因为体内银针游走这几日气血不稳,方才一番刻意压制,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伤了根骨。

    在东亭看来,赫图吉雅就是惹得主子如此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之一。

    凤明邪抓着衣袖尽量放松身体的紧绷感,他踢了踢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那是赫图吉雅一声令下就毫不犹豫挥刀自尽的兵卒,像极了舍生忘死的效忠:“你可都看到了。”

    你可都看到了。

    这句话似不光是在指北戎小皇子的所作所为,也同样包括凤明邪,身为皇亲国戚对大晏朝敌人的态度。

    东亭瞥眼,血腥令人作恶,他欲言又止:“您……您不该带着属下。”

    他的职责和本能互相矛盾了起来,在赫图吉雅与凤明邪之间,东亭似触碰到了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些他闻所未闻,甚至从来不敢想的秘密,呼之欲出。

    澜先生。

    赫图吉雅口中的那位澜先生,据东亭所知是当年大可汗的老师,可汗死后便成为了赫图吉雅的恩人,是北戎当之无愧人人敬仰的帝师,那个老头子从来没有踏出过北戎王庭半步,可为何,凤明邪的言谈中竟似与他相识许久。

    小王爷瞧着东亭为难困扰的神色,他拭去唇边血渍理所当然道:“本王信得过你,事无不可对君言。”

    东亭眼底蓦然一亮,些许激荡转瞬即逝,为自己的矛盾而感到羞愧,他不应当质疑主上的秘密和缘由:“可要属下知会阳将军?”

    “不必,两日后阳将军便会撤军出城。”

    东亭愕然,莫非一早凤明邪与阳可山就已经定下了预谋,他依然迷惑:“属下不明白,赫图吉雅是我大晏心头之患,为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杀死?”

    北戎没有了主心骨必然受到重创,四分五裂、民不聊生。

    凤明邪轻咳稳了稳心神才觉胸腔里的赤痛翻涌渐渐平息了下去,他抬手捋着高头大马的鬓毛,马儿呼哧呼哧:“赫图吉雅这十年来休养生息、百废待兴,论能力,他胜过两个弟兄,若他不测,那此番卷土重来的高勒齐就会独掌大权,他和他父亲太过相像,穷兵黩武、草菅人命,届时周遭番邦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男人伸手按压在东亭肩头,“杀了他,会有第二个赫图吉雅,第二个高勒奇,你能杀光所有北戎人吗?”

    东亭被堵着话,无言以对。

    “况且周边域氏,鹿宛诸地之所以对我大晏俯首帖耳,皆是因为北戎一族虎视眈眈,他们害怕,害怕北戎侵犯疆域时无人肯施予援手,所以不得不交好与我,从这点上来看,赫图吉雅有活着并且成为可汗的必要。”

    男人慢条斯理的话却掷地有声。

    东亭心头震颤,凤小王爷轻描淡写却根本是在不动声色的干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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