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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家破人亡局

成怒,一把抓过老太婆的双手将她往后一推:“你疯了!不过是个天资聪颖了几分的孩子,还渲染的满盛京皆知,只有你把他当宝!聪明,哈,能诗词歌赋有什么用,会琴棋书画又有什么用,那个时候他几岁?”程仲棋看着张怜难以呼吸、泣不成声的样子,一股恶毒的快意就涌上心头,忍不住开口,“八岁,还没来得及参加童试,真是可惜,也许是老天爷叫你们瞧清楚,陆家没有神童,陆家翻不了身。”男人冷笑,对陆仲何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老夫人,您想知道那只鞋,去哪儿了吗?”

    他突然咧开嘴角,笑的放肆张狂,无比刺眼,将袖中之物抛去张怜怀中。

    老夫人的指尖一触,顿,睚眦欲裂。

    那是一只小巧的鞋履,白底绣花边,看起来也不过是七八岁孩童的身上物。

    “你——你——你这禽兽!”张怜从牙根深处迸出字眼,眼泪哗啦哗啦顺着脸颊滑落,她捧着鞋履如同抱着失却已久的真爱之物,狠狠的揉进怀中,“是你杀了仲何……是你推他下去的,是你——!”张怜急怒攻心,程仲棋从来见不得陆家人的半分好,所有的萌芽都被扼杀,陆仲何当时年幼只知程仲棋虽然离开了陆家却始终是自己的哥哥,哪里懂得人心险恶,也许——也许,他在落下冰河的那瞬,水一点点浸没鼻腔、眼睑,他希冀着求生时口中喊的,不是父亲母亲,而是——哥哥。

    哥哥,救救我。

    可是,这个哥哥,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站在岸上,看着他,一点点的死去,然后,扬长而去。

    张怜这口气再也无法顺上心头,噎在嗓子里暴怒一喝,双眼翻白“噗”的呕出口献血倒在陆以蘅怀中。

    “娘亲!”陆以蘅吓坏了,她从没有见过张怜如此崩溃的模样,忙将她的脖颈枕在自己臂弯伸手去擦她顺着嘴角不断流淌出的血渍。

    陆婉瑜骇的脸色惨白,她的手从张怜的胸膛抚至脸庞,指尖颤颤巍巍的探到了鼻息,整个人“咯噔”跌坐在地。

    没有呼吸。

    就好像死寂一般。

    陆以蘅大惊失色,她知道陆婉瑜的行为和神色代表了什么,也知道程仲棋方才那番刻意恶毒的话语带给张怜多大的打击,她本就沉疴在身,这段时日恍恍惚惚筋疲力尽,更何况陆仲何是她多年不愿提及的一块心病,这无意是在拿刀子捅她的心。

    不,是剜心割肉、千刀万剐!

    张怜压根受不住这般刺激打击,气息一绝,便,撒手人寰。

    陆婉瑜的眼泪挂在眼角晃晃悠悠就是不敢掉下来,母亲说,仲何是二哥杀的,因为羡慕、因为嫉妒,因为那病态的情感滋生的恨意至今没有消弭,他杀害了小弟还将母亲逼上绝路,陆婉瑜“咕咚”吞咽了嗓子眼里磨出的唾沫,张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半个字眼也没有,满眼看到的都是血——

    母亲的眼泪,母亲的悲痛,母亲的哀鸣——陆家情感上的一切折磨都是程仲棋一手造成的——

    支离破碎。

    是他!

    所有的怨憎、爱恨、儿女情——

    “噌——”刀光亮起,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陆婉瑜纤细的身影从来柔弱不堪支撑,却突得冲上前去出人意料的拔出了一旁衙役身侧的长刀,她甚至没有那般力气将刀锋高高举起,可是拼死的朝着那个无动于衷的男人砍下。

    “我——我杀了你替仲何报仇!”女子掐着嗓子带着哭腔是心胸愤懑无法宣泄的恨意!

    杀了你。

    杀了你!

    陆婉瑜这般温柔良善的女子竟也从骨子里爆发出了一股蛮劲,夺刀而出!

    陆以蘅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第一个拔出刀要杀人的,会是这向来柔软的小兔子——究竟是被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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