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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是好姑娘

将厚重的外衣脱去就爬上了塘边。

    “等一下,”陆婉瑜急得一把抓住花奴的臂弯,“这个时候下水一定会冻伤的……”夜里寒风凛凛,别说碰一下水,就是光在风里这么站着也觉脸上有如刀削,小花奴却要跃进这池中,那就是个壮年男子都扛不了,她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住!

    花奴知道陆婉瑜是心疼她,可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魏国公府如履薄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们,是在和都察院斗,陆以蘅要绝了程有则所有栽赃嫁祸的念头才能保住魏国公府的每一个人,否则——花奴压根不敢想象。

    小丫鬟一咬牙决绝拂开衣袖,深吸了口气,“噗通”就跳进了池中。

    冰冷的水花溅在脸上好像冰锥刺入肌肤,激得浑身疙瘩窜起,慢慢地,从小腿到小腹然后浸没胸膛,明明接触不到寒风可水下的扎骨却像一张渔网将她浑身上下都包裹的密不透风,连呼吸都觉得艰涩困难。

    “小姐不识水性,花奴可以做到的。”小奴婢的话都带着寒颤,她狠狠捏紧了拳头朝着陆婉瑜点头就没下水去,若是陆以蘅会水性,恐怕现在已经第一个跃下了池塘,她花奴是个不会舞刀弄枪也不会弹琴绣花的姑娘,能为魏国公府做的不多,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陆婉瑜张口结舌,她读懂了小丫鬟眼底没有说出口的话,愣在一旁。

    陆以蘅已将鍮石以小车逐步搬运,陆婉瑜回神忙不迭的上前搭手帮忙,两人默不吭声的看着花奴在塘中上浮下潜,脸色从原本的微带红润渐渐变得苍白如鬼,她不说话,大约生怕一开口就泄了这股子好不容易打起的勇气。

    谁也不能说话,谁也不敢说话。

    水花泛起的涟漪打在塘边的青岩假山,咕咚咕咚,一层层的好像也打在所有人颤动的心头。

    水下的淤泥柔软,每一脚踩踏下去都仿佛是踩在棉花上,偶有碎石扎的脚底生疼,花奴每次浮出水面都要深深的吸一口气,肺部的刺痛可以让她神志清晰,双腿和双臂似乎已被冻得毫无知觉,连从陆以蘅手上接下鍮石都不觉得沉重,枯枝划拉开她的脚踝和手臂,冰水将伤口沁出的血渍晕开,每一寸刺痛都没有区别,她的脑中憷得发胀发痛,可咬着牙根死撑着不闷哼出声。

    陆婉瑜偷偷背过身去将呜咽吞回嗓子里,直到最后一车鍮石都送下了水,她撇过头不敢看花奴伸出水面冻得僵硬惨白的手臂,小丫头的气息和心口跳动一般的急促频率,连爬出水塘的力气都没有,陆以蘅半个身子几乎浸泡在水里才将那丫头拉了出来。

    小花奴蜷缩着就像一只濒死的小虾。

    陆以蘅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花奴身上,带着身体的温度沁入肌肤,花奴一张口全是颤白的气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好像困兽的低吟,浑身麻木无法动弹,哪怕现在提刀将她剁成两半,大概都不觉得痛苦,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水珠,冷风一吹,似都要结成了冰珠子,脑袋一歪,竟不省人事。

    “三姐,煮汤起炭炉!”陆以蘅倒抽口气轻喝,一把抱起冻得晕厥过去的花奴就冲回了房中。

    热汤搁在案几,暖炉三盏。

    很快房内温如春晓。

    小花奴虽然还未清醒,可脸色稍显缓和两分,陆以蘅一直守着不敢离开,时不时的号着脉听着心跳,生怕这小姑娘突得就没了声息,半个时辰过去的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陆以蘅不断为她搓揉的手脚也泛起了温度,她这才将也不放心离去的陆婉瑜给“撵”出了房间勒令她回去歇息。

    陆家的遭难,才刚开始。

    谁也不能倒下。

    她坐在床头缓缓托起花奴的脑袋,抬指挑起下颌一捏错开唇角,握着汤勺小心翼翼的将热姜汤灌入花奴口中,直到一碗饮尽,才如释重负的喘出口气,小丫鬟回温之后的皮肤多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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