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各执一词(上)
对于这个问题,孙途自然是极其关心的,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军中一些人,包括眼前的秦敢。但他们的回答却总是有些含糊不清,叫人未能完全了解其中经过,就跟看之前送到东京的战报别无二致。
那战报看似写得已经很详细了,但仔细读来,无非就是辽军早有阴谋诱使宋军轻进,导致战局由之前的势如破竹而变成后来的难有寸进,损兵折将,更是在连幽州城墙都未能看到的情况里,与十万众的辽军给对峙了起来。
至于个中细节,宋军是中了何等阴谋算计,转折在哪里,至少孙途能接触到的战报里是语焉不详的,而前几日秦敢等人的说话中也是避重就轻,未作细说。
但只看今日这两人的模样,孙途就隐隐猜到他们要为自己解答这一系列的疑问了,这让他的神色也变得越发凝重,作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二位赐教,在下洗耳恭听了。”
韩灏和秦敢又对视了一眼,这才由前者继续道“其实一开始我大宋将士的北进还是颇为顺利的。辽人本就已身处重重内忧之中,他们的不少精锐更是被调去北边应付金人侵扰,导致幽州以南大片区域守备空虚。再加上我大军一早就已掌握了辽军边防细节,所以进军更是势如破竹,无往不利,只短短两三月间,便已入辽境三百余里,夺关城七八座。”说着,他又冲孙途一笑“当然,这其中也有越侯的功劳,现在军中将士无人不知,那份辽国边境布防图就是几年前由越侯你冒死带回的朝廷。”
孙途自谦地笑了下,却不忙着说话,只为对方满上了一杯酒。韩灏倒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继续道“那都是去年夏天之前的事情了,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就是下官都乐观地以为过年之前我们就能夺下幽州城,立下百年之功了。”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陡然一变,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可谁料,一切却在那个六月突然逆转,开始于一场对左军堡的一场强攻!”说到左军堡这个地名时,韩灏的面颊都不觉抽搐了一下,似乎对此怀有一丝惧意呢。
秦敢随之道“要说这一战,末将也是身逢其会的,本以为那堡中守军不过两三千,而我军足有三万之数,就是强攻也是旦夕可下,更别提当时的辽军早已望风披靡,难有起色了。
“可结果却是大谬不然,就当我全军进击,猛攻半日,想强破此关时,辽军居然死死地守住了关卡。而更让人猝不及防的,是当日夜间,堡中突然杀出近两万蓄势以待的辽军精锐……那一战,我大宋将士全无准备,竟是一战被破,要不是有不少兄弟在头前拦阻,只怕末将都已命丧于彼了。”
似是心情激荡,急需要平复,秦敢说完,便自斟自饮地连干了三杯酒,这才让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给恢复过来,但眼中依然有些发红,面颊上的肌肉也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显然这一败带给他的影响可太大了,纵然已过去大半年时间,再提起来,依旧如同昨日,能记起许多不愿想起的细节来。
孙途见此倒是没有急于说什么,在秦敢连干三杯后,又为他倒了一杯酒。同样作为军中将领,他自然能理解大败之后,麾下将士不断战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见秦敢有些失态了,韩灏便又补充道“那一战,我军便有不下一万五千的伤亡,但这,与之后的战况相比却又算不得什么了。越侯你可知道,那辽军主帅委实阴险,原来之前连战连溃,把几多城池关卡都轻易让出竟是他们为了诱我军深入的一个毒计罢了,而那看似最易攻破的左军堡,却是辽军为我军布下的一道陷阱。不光是那里边的守军兵力远超我等意料,更在于,他们竟还有伏兵布在十里之外……
“当中军接到前方战败的消息而果断派并援军上迎时,就正中其算计,半路就遭到了左右拦截突袭,导致伤亡惨重。而辽军直到那时才露出了他们的獠牙,以远比之前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