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精彩的一次
七枚大师,都愿意陪桑桑去死,但你不是这种人。”
叶红鱼说道:“不错,我之存在,本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妻子会不会死,不足以让我付出殉葬的代价,若将来冥界真的入侵,我与冥王打一仗再死,也算不枉此生,但这不影响我尝试杀死她。”
“为什么?”
“她是冥王之女,这是原罪。”
“哪里有什么原罪,不过是利益,涉及到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人间整体的利益,所以在你们看来,这是不可饶恕的罪。”
“难道你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善与恶,什么是功与罪?这本来便无关德道,只关乎利益,对世人有好处的便是善,没好处的便是恶,对越多人好的便是大善,对越多人没好处的便是大恶,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的,那便是不可饶恕之恶。”
“然而你现在已经贵为西陵大神官,自然不用服从这个规则。”
“不错,我们是制定规则的人,我们是牧羊者,只是当有人威胁到羊群,甚至整片草原的时候,我们也会按照这个规则来行事。”
“既然如此,道门哪有资格说书院虚伪。”
叶红鱼看着他平静说道:“道门本就是虚伪的,我从不否认,但你们书院总认为自已不是虚伪的,这便是为什么我说你们虚伪。”
宁缺看着她忽然说道:“放羊放一万年,换成各种方式吃羊肉,吃到最后总是会腻,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比如去山里打猎。”
叶红鱼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宁缺又道:“冥界入侵,肯定是很壮观的画面,无数年来,只有我们这一代人有机会看到,永夜降临人间,你难道不想看?”
叶红鱼说道:“我想看,但我不能违背昊天的意志。”
宁缺说道:“拜托,你又没有听过昊天说话。说不定他老人家在天上寂寞了无数万年,一直盼望着冥王找到这边,好与对方打上一架如果你把我和桑桑杀死,冥王永远找不到人间,昊天会孤单至死,苦过苦瓜。”
他知道潭里那个女人很可怕。
最可怕的地方,便在于他和她是同一类人,但叶红鱼的境界修为却始终压制着他,换句话说,宁缺只能和她硬拼,却没有办法拼过对方。
他宁肯和七枚大师再战三场甚至再次面对讲经首座,也不愿意与她作战,于是他一直在试图说服对方放过自已和桑桑。
二人之间对话很快,似乎没有经过深层的思考,实际上却很耗心神,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复杂、也是最精彩的一次说服,其中有两次叶红鱼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险些被他说服。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叶红鱼向岸边走去,水珠从光滑的身体上滑落。
“既然你确定就是不想让冥王找到人间,那你更不能杀桑桑。”
宁缺盯着她**的背影,眼睛微亮,没有任何挫败的情绪继续说道:“老师说了,如果桑桑出事,她体内的烙印便会释放,冥王便能知道人间的位置。”
叶红鱼轻轻擦拭身体,没有转身,直接说道:“夫子不会这样说。”
宁缺说道:“这是老师让大师兄转述给讲经首座的话。”
叶红鱼开始穿衣,寻常美女容易被弄至狼狈的穿衣过程在她身上依然显得那般赏心悦目:“如果这真是夫子的想法他早就把你和桑桑接回书院,或者带去天边,哪里还需要大先生如此劳累地四处奔波?”
宁缺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朝阳城后,大师兄和悬空寺讲经首座在白塔寺里也有过一番类似的对话讲经首座的看法和叶红鱼的如出一辙。
此时听到叶红鱼的推论,他不由身体微震——他一直以为这真是老师的看法,他一直把这看成桑桑最后的希望。
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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