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凛冬之湖 第一百零四章 药酒传人土豆灰
禁闲杂人等靠近,便是神官也极少见,显得空旷寂清而漠然。
靠近崖畔通体黑肃的殿宇里,响起一阵痛苦的咳嗽声,裁决大神官樊笼被光明大神官破除,受伤至今,此时听着那人离世的消息,心神激荡之下便咳了出来。
天谕神殿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沉默。
相对最简朴的那座白色殿宇内更是完全的寂静,因为本应在殿内的光明大神官,已经有近十五年不曾坐在神座之上,而且他将永远不会再次回来。
最高处那座洁白无垢的神殿内,响起一声幽然的叹息,然而如此轻幽一叹,声音却响彻桃山,仿佛像雷鸣一般声势惊人,然后骤然静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道威严如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明的传人岂能流落尘世’当接回道门。”
遥远南方一座无名岛上,一名青衣道人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沉默看着眼前沸腾的海,他在此间看海已多日,却不知看出了怎样的玄义。
某日他心有所感,转身望向大陆,微微皱眉轻声说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而你寻到的传人究竟能继承你几分光明?究竟有多大机缘?”
“这叫酒吗?这也配叫酒吗?”
固山郡某偏僻小县,临街一处不起眼的酒铺里,响起一道极情怒的声音。声嘶力竭、控诉不良酒家的是一位满脸通红的高大老人,他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羔羊皮袍,外面套着件黑色罩衣,材质看上去应该极为名贵,但不知是久经风霜尘土还是别的缘故,穿在老人身上总让觉着有些陈旧。
酒铺老板是一个身材极壮实的中年男人,他盯着面涛这个老人,往地上狠狠吐了品唾沫,不屑说道:“这便是咱固山郡最出名的九江双蒸,咋嘀?有意见?”
老人恼火地把手中的酒袋提起来,唾沫星子乱飞喷道:“你当老夫没有喝过好酒?九江双蒸能像你家酒水这般淡出个鸟来?”
酒铺老板把眼睛一瞪,一巴掌便推了过去,骂道:“看着你有些年纪才给你脸!你可别不要啊!我家的双蒸就这么淡!你能咋嘀!”
老人气的浑身颤求,卷起袖子便准备上前动手,大声喝道:“鸡汤懒成白醋味道本夫子也就忍了!但酒这和事情怎么能怠慢!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片刻后。
老人被人从酒铺里打将出来,本来梳的一丝不芶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身上那件黑色罩衣被撕开了几道大口子,模样显得极为狼胤
老人站在街上,冲着酒铺里破口大骂道:“乡人饮者,本夫子都要等着老人出来我才敢出来,你们这些腔攒货色居然连敬老尊贤的道理都不懂!”
卖假酒的铺子哪里会懂这么深奥的道理,立马又冲出来几个扛着棍棒的伙计。
老人大叫一声,抱头便蹿,跑的竟似比年轻人还要快,即便跑的惶急,但他手中还是死死攥着酒袋,似乎觉得再糟贱的酒水总比没有好。
这一跑便跑出了县城,来到一座破落的道观里。
一头老黄牛正在百无聊赖吃着草,大概是觉得草没有鱼或羊肉好吃的缘故,它的精神极为委顿,时不时恼火地踢动涛蹄。
看着老人狼狈跑回道观,老黄牛抬起头来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
老人气喘吁吁打开酒袋灌了两口,待喘息渐停后,忍不住摇头叹息人心不古,然后他走到破欢石阶下,拾起一根木柴伸进渐熄的火堆灰中刨了两下。
两块土豆从灰里被扒了出来,骨碌骨碌滚着。
老黄牛踱了过来,专注而深情地看着老人。
老人大怒,用木柴指着那两个已经被烧焦的的土豆,喝道:“让你看着火让你看着火,这都烧成灰了还能吃吗?这还能叫土豆吗!”
遥远北方,荒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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