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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今日始,你我不再命如纸

御书房里那幅书帖,是宁缺写的?”

    声音很小却清嘶地传入书院诸生耳中,瞬间内石坪之上进入了绝对的安静。

    谁都知道金无彩所说的那幅书帖,那副不知被谁留在御书房里的书帖深受皇帝陛下喜爱,据说陛下每每心烦国事政务之时便会去御书房里看那副书帖发呆而众人更清楚的是,皇帝陛下曾经请了多位书道大家进宫对临摹那幅书帖然后择其优者赐于朝中大臣学士,以此代替过往那些着实没有太多意思的赏赐。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即便是在民风纯朴的大唐帝国也是如此,陛下酷爱书,帝国上下尤其是士大夫阶层便酷爱书,陛下酷爱那副书帖,大臣学士们自然也不甘其后,此风愈来愈盛,最后竟是变成一件趣事,朝中大臣们每逢争论夺眷不下时,竟会把此书帖出来说事。

    大学士说陛下赐了本官第一道摹本,尚书大人便说陛下赐我的摹本乃是最精妙最有原作神韵的双钩摹本,你们那些摹本怎能与我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相提并论?

    在御书房里亲眼看过那幅花开彼岸天的大臣们,都同意陛下的赏鉴,认为那确实是十年以降最具神韵之书,即便没有陛下的喜爱加持,也属难得佳作,再加上上述那些趣事,还有那位书家迟迟未现,该书帖离奇出现在御书房里,更是给这幅书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世间唯神秘能神圣,那幅书帖和那位神秘书家被炒的越来越热,越来越令人好奇,到了今时今日,一帖动长安这五字实在是贴切到了极点。书院诸生平日里也曾津津乐道此事,金无彩和高小姐这样的权宦子弟更是有机会亲眼看到那些摹本,然而谁能想到……

    那个人是宁缺。

    陈子贤看着站在皇家马车旁的宁缺,忽然懦懦说道:“去年说起那幅书帖时,我就对你们说过,宁缺在东城开了一家小书画店,那帖有可能是他写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说话,石坪上一片沉默,震惊的沉默,尴尬窘迫的沉默。

    其实丙舍里有很多学生都记得去年的那场讨论,也记得在陈子贤懦懦说出这种胡乱猜测后,自己这些人是怎样的冷嘲热讽对着掩雨走廊里宁缺的背影指指点点,放肆大笑。

    只是此时此刻有谁还能笑得出来?

    被视为修行废柴、称病弃考的无德小人的宁缺,成登山,超过那些不将他放在眼中的同窗,直至最后战胜不可战胜的隆庆皇子,这个事实对于书院诸生来说,就像是一道雷。

    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神符师,不惜撒野放泼哭着喊着也要收宁缺为学生,这件事情对于书院诸生来说就像是第二道雷。

    两道雷声过后,绝大部分人已经被劈的有些痴呆,只是凭着生存的本能,强行咬着牙替自己寻找最后的精神逃避通道和出口。

    就在这时第三道雷声响了起来。

    宁缺便是写出那幅花开彼岸的书家,他马上便要进宫面圣,他可以看到的前途就已经比在场绝大多数人更加光明和旷远。

    当第三道雷声响过后站在石坪上的书院诸生再也没有继续骄傲、继续冷漠、继续无辜、继续强瓣、继续质疑、继续不甘的任何理由,他们直接被劈成了无数根沉默的焦树,头上冒着青烟,衣衫变成了黑糊糊的脆,片,大脑早就停止了转动。

    曾经笑的有多大声,此时的脸上便有多火辣;

    曾经笑的有多夸张此时便想在身前挖出多大的一个洞。

    曾经多么的风轮云淡无视,此时便不得不屈辱地无控制自己目光,望着那辆皇家马车。

    “我曾经听宁缺说过一个很新鲜的词。”

    司徒依兰忽然幽幽开口说道:“那个词叫审美疲劳,我一直不明白美怎么审,然后又怎么疲惫?今天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震惊这种事情多了也容易显得麻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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