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少年背后生着黑色的花
开,遮住了宁缺的后背,挡住那道嗡鸣凄厉的灰暗剑影。
颜肃卿调动全副念力,做出绝杀一击的剑影,裹挟着无尽威势,然而当无柄小剑狠狠刺上大黑伞看似普通油腻的伞面上时,却发生了非常难以想像的后续变化。
没有任何伞面撕裂的声音响起,也没有什么激烈碰撞的声音响起。
锋利无匹的飞剑刺中黑e的伞面,就像是落叶堕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e泥沼,又像是一只疲惫的蚊子轻轻降落在老坊乌黑的牌匾上。
高速振动嗡鸣的飞剑仿佛被粘在了大黑伞面上,骤然归于绝对的安静。
片刻之后,堕入无边无际黑e泥沼的落叶缓缓沉没无踪,落在老坊乌黑牌匾上的疲惫蚊子颓然无力向空中坠落,向生命的终点坠落。
先前灵动犀利的无柄小剑,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生命,就这样从大黑伞面上落了下来,缓慢向着地面坠去。
天地元气的世界里有根线断了。
颜肃卿表情骤然一变,发现自己居然感应不到自己的本命剑,一声厉啸迸出双唇,左手松开那只粗陋的茶杯,双掌相合,把宁缺单手劈过来的刀锋夹住!
他的手掌与宁缺的刀锋之间隐隐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并没有完全触实,但就在那极细微的空间里……似乎有某种力量充斥其间,如绵一般紧实。
厉啸声回在幽静的湖畔小筑间,刚刚坠落到地面的飞剑听到啸声,便是一阵弹动,但却怎样也无法再次飞起,看上去显得极为凄惨徒劳,就如同深秋落在霜冻地面上的老蚊子,薄薄双翼被冻成了玻璃冰,所谓挣扎更像是临死前的ou搐。
颜肃卿双眸间杀意大作,又是一声厉喝,双掌一错拍开冰冷的刀面,右手穿袖面出,身体斜掠而自椅间弹起,并指为剑直刺宁缺的咽喉。
此时那只粗陋笨大的茶杯才重重摔落在地摔出满地黑红e的陶砾泥片,热水混着茶叶呈放状四处抛散,白e的热气惊恐地夺路而逸。
颜肃卿并指为剑直刺宁缺咽喉,向左右稍偏画了个圆弧,比直正的直刺距离要更远一些,这也给了宁缺生死关头最后的反应对间。
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想要避开宁缺身后那把大黑伞,下意识里他就不愿意沾惹到那把大黑伞,哪怕是触到一分都不愿意。那把张开的大黑伞油乎乎肮脏的伞面此时看上去,竟比这湖畔小筑黎明前的黑暗还要更黑更暗。
颜肃卿并不知道这把大黑伞是什么东西,只是做为一个在修行道里百度将夜吧侵多年,正十年亚出军部隐身千茶香泥陶之间又有进益的剑片,他能隐晦地感觉到这把大黑伞给自己带来的恐惧,那是修行者本能里的恐惧。
正是因为这种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颜肃卿的指剑比正常水准慢了少许也正是利用这极短暂的时间……宁缺来得及把黑伞移到自己身体的左方。
此时已经完全打开的大黑伞面积极大,就是一朵飘浮在湖面上的大黑花般,乖巧随着宁缺的手指从右肩滑至左肩,然后遮盖住他全部的身体。
颜肃卿的手指狠狠戳在了大黑伞的伞面上。
手指戳在黑伞面上的感觉……有些滑有些粘,有些恶心。
颜肃卿瞪着眼睛看着指尖与黑伞而接触的地方,内心深处的恐惧汹涌而出,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e在瞬间之内变得无比苍白他无比震惊地发现,与内心恐惧一道汹涌而出的,还有他体内的念力以及他用念力调动的天地元气。
大黑伞如最深最沉无边无际的夜将要吞噬掉所有的光明!
颜肃卿没有想到居然会被一个普通人和一把看似普通的大黑伞bi入了这等境地,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bi进了生死立见的悬崖边缘!
他没有收回剑指,因为光明一入黑夜便必须分出个胜负,或者为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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