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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搬山

“既然是君子之争,所求不过学业精进,输家到时候请对方吃顿饭便罢。”

    赌注不过是吃顿饭,正所谓高高抬起轻轻落下,钟大俊在谢承运身后听到他忽然把原先想好的赌注改了,眼中不由隐露恼怒之色,而丙舍里的学生却是觉得谢承运如此提议倒算是极有风度,对他的观感复又好了几分。

    宁缺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微笑望着谢承运轻声说道:“君子之争……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挑战,难道我就不是君子?虽然我确实不是什么君子,也没有想过要做君子,但我认为你用言语逼人就范,实在谈不上君子。”

    谢承运微微变色,不再多说什么。

    南晋才子谢承运的挑战,在书院学生间引起一阵轰动,丙舍的学生们没有急着回家我是去打饭,而是兴奋地留了下来议论分析可能的结果……”满怀集体圭义精神地替宁缺出谋划策,司徒依兰甚至想出了请军部神射手再替宇缺进行特币的主意,宁缺本人倒是显得极为平静自然,只是笑了笑告了声歉便离开了书舍。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与之相较其余的事情都不怎么恐惧,如果郑重行事,反而徒劳惹人发笑,对于经历过太多生死间大恐惧的宁缺来说,谢承运的严肃挑战信,便是这种惹人发笑的幼稚把戏。

    接下这封挑战信,不是他想温故,想要重新栓回当年那些执笔斩尽全校榜单的风光,而是他没有太多精神去和这些依然少年意气的同窗们说些什么他如今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旧书楼的上面,那座没有窍的拙山上面。

    再次登楼,向东窗畔恭谨一礼,走向西窗,途中偶一驻足书架抽出那本薄薄的书册翻开后发现纸张上并没有那名神秘人的留言,遗憾叹息一声便把书册放了回去然后在第三层书架下方抽出那本《吴瞻炀论浩然剑》,开始盘膝观书。

    如果现在横亘在宁缺身前的是一座奇崛难攀的大山,那么他现在做的便是愚公曾经做过的事情,即便翻不过那座山也要从中间强行挖出几道能够通风的隧道。

    愚公移山不知踩坏了多少双草鞋,挖坏了多少根锄头,那是一个有大毅力的家伙。然而如果要没有现代工程知识的他,去把那座大山挖出无数条横亘两侧的隧道来,只怕最终也只会变成泥鳅钻豆腐,无奈地挖出个不停前进不停垮塌的豆腐渣工程,耶便是金刚不坏之身,挖上个千万年也只是徒劳。

    人定胜天是非常美好的愿望在精神层面上很多时候能够激励人类不断向前,但往在具体的事例上,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单靠毅力便能完美地完成。

    还是说回那位宁缺和很多多主角都奉为偶像的愚公先生,当世人质疑他时,他说自己的乎乎孙孙无穷尽,大山却始终在那儿,那么总有一天会挖光这句话很提神很生猛而且隐隐间符合了夫子斩桃花饮酒那道题的真义,所谓无穷尽也,然而愚公却不知道一个残酷的真相,那就是:山有时候也会长高。

    后几日笔墨如剑,直刺心胸。

    用永宇八拆解的浩然剑笔意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剑芒,在宁缺的身体内横刺竖插,戳出了无数个无形的洞孔,然而那些洞孔迅速坍塌,根本没有留下任何通道。

    为了强行戳穿那些闭塞的通道,宁缺付出了极艰辛的努力,精神和身体都为之损耗严重,他没有再次昏厥,但随着冥想次数越来越多,强行调动念力破山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咽喉里越来越干涩,耳中开始嗡鸣做响,胸腹间的痛楚足以杀死无数像谢承运那样的才子角色。

    受伤的肺叶开始影响到他的呼吸,夜里时的咳嗽声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沙哑难听,于是桑桑的睡眠时间变得越来越少,终于有一天清晨他吐了。血出来,被送往医堂后,那位大夫用看痨病病人的垂怜目光打量了少年几眼,然后随意开出些滋补药物,嘱咐好生休养断不能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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