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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秋末冬初(下)

,片刻之后聂云竹疑惑道,“莫非公想要投身军旅?”

    “呵,就现在这种身体,哪里能上得了战场。只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锻炼一下总有好处而已。”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若让其他人听到,怕是要给公添星议了。”

    每日在这边停留不久,聊的事情也不过区区几句,不过时间一长,对方的身份轮廓也就渐渐清晰起来。在青楼做了些年月,随后给自己与丫鬟赎身,买了这栋看起来很漂亮的临河小楼,由于对普通人生活认知有限,也摆了不少乌龙等等。

    聂云竹或许会觉得他的性格古怪,不过在宁毅看来,对方的性情实际上也是有些古怪的。估计她小时候也是官宦人家的女,然后被卖去了青楼,给自己赎身之后却是不愿意再走这条道路,也是如此,弄得生活多少有些窘迫。这女的性格该是有些执拗的成分在其中的,十月底的一天,宁毅与小婵经过东集的菜市时,便远远地看见过她。

    当时菜市那边人群拥挤,宁毅与小婵是上去酒楼上的,远远地看过去时,聂云竹跟那婢女胡桃都在,只是在人群中相隔了好几米的距离,像是过来买菜,又像是集市的小贩中有认识的人,聂云竹依然是一身朴素打扮,头上还包了一条有点难看的头巾。她正蹲在一个卖鸡并且也帮忙宰鸡的小摊贩后方,一只手抓了只母鸡,另一只手拿把菜刀,割了那母鸡的喉咙往地上的碗里放血。估计是觉得恶心,脑袋往后缩得远远的,但手中却是丝毫都没有放开,血放完之后,她将那母鸡扔进旁边烧有热水的锅里,满意地站了起来,随后,似乎还望宁毅这边望了一眼,大抵是无意中扫过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自己。

    “姑爷,怎么了?”

    注意到宁毅站在楼梯边往集市那边看,小婵疑惑地问了一句。宁毅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笑着转过了身。

    这年头大家难得吃一次鸡,就算买了,基本也是拿回去自己养几天再杀,卖了之后还会替人杀掉这类业务,估计也只有在江宁这种大城市中的集市可能看到,还得那摊贩老板比较妙想天开行。

    第二天坐在那河边小楼的台阶上休息,聂云竹问道:“昨日公在东集看到妾身了吧?”

    “嗯,你干嘛跑那去杀鸡?”

    “住在那边赵家的二牛跟胡桃两情相悦。”聂云竹笑着指指远处的一处房屋,“他家在东集那边卖菜,我跟胡桃过去,所以也认识了集市中的一些人,昨天过去买东西的时候,卖鸡的刘婶忙不过来,所以我就过去说:‘我来帮帮手吧。’然后还真把鸡给杀掉了……”

    她为此笑得开心,宁毅愣了愣,片刻后笑着摇头:“又何必这样。”

    这聂云竹原本身在青楼,这样的年纪上便能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可见那些日必定是深受追捧,这等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在许多方面怕是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赎身之后到现在,哪怕看起来生活有心磕绊绊,但比之普通的家庭,仍旧是要好上许多,不懂杀鸡那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倒想不到她性格执拗至此,见到有机会,竟非要把这事给学会了。

    “能多学些东西,总是高兴的。”聂云竹望着远方,笑着说道,片刻之后,又望向宁毅这边,“对了,宁公明日也在这停一停好吗?”

    在这休息一下已然成了习惯,原本不用去说,她既然提出来,自然是有事情,宁毅问道:“什么事?”聂云竹笑着摇头:“明日过来便知道了。”

    第二天宁毅过来时,聂云竹从家中端了只碗出来,碗里有几只煎饼,刚刚煎出来的。

    “公还没吃过早点吧,这几只饼或可带去尝尝味道。”

    宁毅一般都是跑步完毕休息够了去吃早餐,这时候疑惑地看她几眼,坐在台阶上休息片刻,倒是直接吃起来:“怎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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